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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 4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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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天氣晴朗,蘇澗單位定了一批貨物。黃經理讓蘇澗和寧瑋去外面核對一下商品,並確認每個商品是否無損。“這麽多啊!”看著一車商品,蘇澗不由得感慨。

寧瑋笑呵呵著:“來吧,同志!有我陪你呢!”

兩個人手中幹著活,嘴裏閑聊著。蘇澗問道:“你之前說那個老公出軌的朋友怎麽樣了?”

寧瑋如實答:“離了。男的自己都承認了,本來女的想挽留,但男的說要跟另一個女的生活,都堅定的搬出去了。這女的再想不離也沒有辦法,他們結婚我還去了呢,沒想到那個男的會出軌,更沒想到對方是足浴按摩的女的。”

“那為什麽呢?”蘇澗不解。

寧瑋淡淡一笑:“這裏面的事誰又說的清呢?可能人家有真愛了,相見恨晚唄。凡事都會有原因的,這年頭出軌,離婚,再婚,女的找情人,男的養小三,太正常了。”

蘇澗手頓了一下:“女的出軌也正常嗎?要是我,我接受不了。”

寧瑋對她笑笑:“我朋友,她邂逅了一個男的,本來不知道男的結婚了,當兩個人互表心意心意後,男的才說他有家庭。我那個朋友一開始打算放手,可沒辦法一顆心都撲在了男人的身上,還和他保持關系,還和他發生了關系。我問她圖什麽,她也不缺錢,就是圖那個男人她喜歡。她以前最不恥小三,可自己不還是一樣,她自己也說,感情不由人心控制啊。男的出軌有很多原因,有的是濫情,有成就感,有的就是喜歡。女的也一樣啊,都是人,都是同一種生物,只是性別不同罷了。”

寧瑋又補了一句:“如果真的是真愛,那無論男女肯定會為彼此走出那一步的,我是說離婚,畢竟這樣才是名正言順。如果不走那一步,有再多的理由,再多的借口,都只是貪圖那點一時興起的喜歡罷了。”

寧瑋看著蘇澗心中不免疑惑,可沒有說話。蘇澗點點頭:“你說的倒是有道理,那你身邊朋友發生這樣的事,你會覺得不好嗎?”

“遵從自己的本心就好。”寧瑋搖了搖頭:“我知道實情以後,都會冷靜的給對方分析,把後果可能性都告訴她,我尊重每個人的選擇,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。我不會因此遠離朋友,這些事我見怪不怪了,只要跟她說清所有一切後,無論她怎麽選擇,都是我朋友,我只能說受委屈的時候有我在,無論做什麽決定我也都在,不會改變我們的關系。你要知道無論發生什麽事,承受最多的都是當事人,別人替代不了。”

一車的商品雖然很多,可兩個人在聊天中不知不覺的就都對完了。寧瑋是個敏感心細的人,她第六感告訴自己蘇澗還有自己不知道秘密。可既然蘇澗不說,那寧瑋也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。

這件事,寧瑋記在了自己心裏。之後寧瑋對蘇澗留心了起來,蘇澗總會聊微信,而且經常聽語音,一開始問她,她只說是她們家那位。可不知道為什麽,寧瑋不相信,但並不作聲。後來上班時,蘇澗偶爾會找不到人,問她她說去外街給客戶送東西了。

偶爾有一次快下班的時候,蘇澗接了一個電話,接完電話後,寧瑋就猜測著今晚不會和自己走了。下班後,寧瑋就先走了出去,蘇澗跑了出來:“怎麽不叫我。”

寧瑋輕聲說道:“怎麽了,我以為你下班有事。”

“沒啊。我什麽時候告訴你有事了。”說著,蘇澗坐在了後座上:“走吧。”

寧瑋輕聲笑了笑:看來是自己想多了,蘇澗不也自己說過那些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不能接受。

入冬後,寧瑋的胃越來越差,總會吐,有一次半夜起來吐,裏面夾雜著血絲。寧瑋第二天神色很差,對蘇澗倒也不隱瞞:“胃病犯了,不礙事。”

“啊,你胃病又犯啦,這兩年你不都養好了麽?怎麽又犯了?”一旁的張彤說道。

寧瑋苦笑著:“誰知道怎麽又犯病了,沒準跟文韻的磁場犯沖,呵呵。”

“那中午給你定飯定點好消化的,養養它。”文韻會負責員工的一頓午餐,張彤這個收銀員每天還要擔負起訂餐的任務。

寧瑋托著腮:“外面的飯都不怎麽好,還是自己做的飯好吃。”

“要不明天你和蘇姐去我們家做飯吧,也能嘗嘗你的手藝!”張彤提議道:“明天我休息,我提前把食材買好了,你倆下了班就過去,怎麽樣?”

“好呀,我沒什麽意見,下了班也沒有其他事要做。”寧瑋沖著蘇澗努努嘴:“你問問你蘇姐吧。”

蘇澗立馬說道:“我也沒事啊,不過你做飯能好吃嗎?”

寧瑋笑著看著她:“你想吃什麽?糖醋大蝦、水煮肉片、可樂雞翅、辣炒花蛤、香辣蟹、西紅柿燉牛腩……你說吧,你想吃哪個?”

蘇澗猶豫的說道:“這些你都會做?看不出來啊,你能會做這麽多菜!”蘇澗上下打量著寧瑋,這寧瑋可不像是一個會做飯的人。

寧瑋轉頭對張彤說道:“二姐,你想吃什麽自己列個菜單吧,我把要買的食材發給你,明天給你們做。”

“嗯嗯嗯!”張彤緊忙點頭回應。

寧瑋很少叫蘇澗“蘇姐”,她覺得那樣生分,也不想和別人叫的一樣,蘇澗還有一個小名“蘇蘇”,可她聽過配送部的人叫過她這個名字,寧瑋也不願意叫。寧瑋晚上睡不著覺,想來想去的終於落定了主意。

因為上次蘇澗說明天有時會起晚,寧瑋問了問她幾點起床能趕上公交,於是除了蘇澗休息的時候,寧瑋每天都會像鬧鈴一樣準時微信問候蘇澗“早安”,其實寧瑋一開始每天早上都設了一個鬧鈴,後來就不用鬧鈴了,因為慢慢習慣了。這天早上,寧瑋發了問候:“Honey,早安。”

蘇澗可能沒有註意這個英文,也沒有問什麽。上班後,寧瑋笑著把兩個人的早餐放在桌子上,轉身看蘇澗剛換好工裝:“honey,來吃飯吧。”

“你跟我說?”蘇澗狐疑的指了指自己,走向前臺。

“嗯!就是你,以後就這麽稱呼你了,我不願意和別人稱呼你,我得特殊點。”寧瑋毫不隱瞞自己的想法。

蘇澗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,寧瑋說的又很快,所以她也就沒有記住。她笑著應下了:“就你一個人這麽叫我,以後一聽這個稱呼就知道肯定是你。”

就這樣,自這天開始,寧瑋稱呼蘇澗為honey,後來過了很久,蘇澗在晚上跟寧瑋聊天的時候也上網查了一下。“原來是親愛的意思”蘇澗喃喃道。

那天下班後,寧瑋騎電車帶著蘇澗去了張彤家,二人嘗到了寧瑋的手藝,都讚不絕口,做晚飯的過程中,蘇澗的手機不停的有微信。寧瑋怕是蘇澗老公在家等急了蘇澗,所以做完飯寒暄了一番就趕緊吃飯了。張彤的老公之前也在文韻上班,跑貨運,後來結婚後就離開文韻了。寧瑋也算與他相識,只是寧瑋離職後,張彤才與王成結婚,修成正果,自然這婚禮她也就沒去參加。

吃完飯不敢多耽擱,寧瑋騎著電車把蘇澗送到了住的小區樓下。蘇澗剛下車,手機就響了起來,蘇澗看了寧瑋一眼才接電話:“怎麽了?嗯,剛到樓下。等我上去再說吧。”

寧瑋沒好意思再耽誤,指了指外面,騎車離開了。

過了幾天,寧瑋閨蜜的表弟要去找寧瑋玩,晚上約一起吃飯。寧瑋之前說過要約張彤和蘇澗一起吃飯,想了想不如今天一起。跟幾個人敲定後,寧瑋選的蝦吃蝦涮這個店,她知道蘇澗愛吃蝦。幾個人吃完飯後決定去唱歌,寧瑋之前和表弟如果一次ktv,那次寧瑋唱的第一首歌就是倒帶,表弟印象很深,說寧瑋唱歌很好聽,果然這次唱歌給寧瑋點了那首歌。一首唱完,蘇澗也很驚訝,這是第一次聽寧瑋唱歌。以前總是聽同事說寧瑋唱歌很好聽,但卻沒有聽過,這是第一次。

表弟和她朋友先走了,只剩寧瑋,張彤,蘇澗這三個人,蘇澗和張彤二人也就放開了,寧瑋之前和蘇澗聊天聽她提起過,蘇澗和自己一樣是學音樂的,只不過寧瑋學的通俗聲樂,蘇澗學的民族。蘇澗一開口,寧瑋眼神一亮,仿佛回到了學音樂的那個時候,再看向蘇澗,是一種知音的感覺。

通過這個晚上,寧瑋與蘇澗了解的彼此更多了幾分,二人生活上有很多共同喜好,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。

過了幾天,蘇澗終於邀請了寧瑋和張彤去她家吃飯,也能看一看她傳說中的那個老公。一見面,張彤和寧瑋自帶食材過去做飯,一開門就很熱情打招呼,可蘇澗老公不是。寧瑋和張彤做飯時,蘇澗的老公就在客廳坐著看電視。等於就一開始蘇澗老公跟二人打了一個招呼就沒有再說什麽,寧瑋和張彤都感覺蘇澗老公不太會辦事。

一頓飯做了那麽長時間,中途也沒進來說什麽,二人做好飯後,把飯菜擺上桌,她老公就說了一句吃飯吧,就開始埋頭吃。蘇澗愛吃菜在她老公那邊,她老公也沒有說幫她夾菜。寧瑋是個心細的人,她主動給蘇澗和張彤夾菜,自己卻沒吃什麽,可蘇澗老公那樣,也沒什麽胃口可說。

吃完飯,張彤和寧瑋張羅著收拾,可蘇澗老公又去坐著看電視了。二人沒有說什麽,把飯桌收拾好也沒有打算再待著,提出了離開。二人下樓後,張彤和寧瑋松了一口氣,寧瑋不禁爆了句粗口:“真憋屈。”

張彤也說:“嘿,我也是第一次見蘇姐老公,沒想到這樣,確實挺那啥的。咱自帶食材也沒麻煩他什麽啊,是不是不高興啊?”

“誰知道!不高興,第一次見面,也不能那樣啊。”寧瑋想起蘇澗老公那個模樣,心中很是憋屈。不會說話,不會辦事,也不會關心人。

張彤說道:“蘇姐平時跟我們聊天說她老公挺疼她的,辦事也是挺好的,但今天確實跟說的有很大出入,不知道怎麽回事。”張彤想起寧瑋晚上沒有怎麽吃飯,開口說道:“今晚你竟顧我們的,也沒吃什麽飯,時間還早,去我家那待會吧,我讓王成給你弄點吃的。”

寧瑋心中不痛快,開口說道:“王成今天喝酒了嗎,告訴他,我過去跟他喝點。”

寧瑋晚上跟張彤聊了很多,王成跟著聊了會後就去睡了,客廳就剩她二人,寧瑋喝著啤酒,張彤喝著牛奶陪著。寧瑋想到蘇澗,蘇澗的微信正好發過來:到家了嗎?今天沒招待好你們,對不起哈。

寧瑋沒有回那條信息,晚上不知不覺就喝多了,太晚了,張彤不放心她自己打車回去,就安排在次臥睡了下來。第二天一早六點,寧瑋看了眼微信,什麽情況!她給蘇澗發了好幾條微信,又都撤了回來,只剩了一條“你不是真正的快樂。”

寧瑋早上起來就不舒服,簡單的洗完臉後就躡手躡腳的出了張彤家,往文韻方向走去,才六點多,走到那也不會遲到。

寧瑋忍著胃痛上了一天班,快下班時吐了起來。蘇澗問了張彤才知道,昨晚去了她家喝酒,看著難受的寧瑋,蘇澗罵著張彤:“你說你也不知道攔著點,還喝牛奶陪著。”

張彤委屈的看著寧瑋:“她不心情不好,從你家出來就說要跟王成喝點,我就帶她去我那了。”

聽到張彤說完後,蘇澗不說話了,這會寧瑋也吐完了,起身向外走去:“走吧,送你坐公交回家,然後我去醫院看看。”

蘇澗只說了一聲“好”就向外跟出去了,路上蘇澗問:“你不高興是因為昨天在我家吃飯嗎?”

“不是,你想多了。”寧瑋淡淡的回道。

蘇澗把寧瑋送到站牌就自己回了家,在樓下藥店買了藥,上樓吃了就躺在了床上。等蘇澗到家後,也只是簡單的聊了幾句就睡覺了。

接連又過了兩天,蘇澗中午跟寧瑋在外面坐著的時候說:“你怎麽看一個已婚女的在外面有了人這種事。”

寧瑋看蘇澗:“上次我就回答你了,你有秘密,想說就說,不想說別勉強,我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。”

寧瑋眼睛一直盯著蘇澗,不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,蘇澗深吸一口氣,仿佛下定了決心:“是我,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壞,是個壞女人?”

“早想到了是你有事。”寧瑋別開了眼睛:“你過得並不好,你也跟我說過你懷孕那會你老公怎麽對你的,而且你自己不也說,你一開始就想著把日子過好了,但是你老公一點點把你那份心磨沒了。你會走這一步我不驚訝,想到了。”

“你不會嫌棄我吧!你會不會不拿你當朋友了?我這麽賤的一個人!”蘇澗紅了眼睛。

“別這麽說你自己!”寧瑋轉過頭:“事出必有因,我不會那樣想你的。那個人對你好嗎?是通過工作認識的吧?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?”

蘇澗擦掉淚水:“他對我挺好的,我剛來文韻的時候跟我認識的,他單位我負責,他們說咱們新店開業的時候他還來了呢。他也有家庭,本來我不往那方面想,但那個時候我確實心灰意冷了,而且他對我挺好的,後來約我去吃飯我也就去了。一開始只是吃飯,發微信,後來幾個月後,我就答應了。”

寧瑋半天沒有說話,蘇澗又要哭:“其實你還是介意對不對?我也不願意自己是這樣,可我也沒辦法。”

“不是介意。他對你好你覺得開心就行,但是,他提過離婚跟你結婚嗎?”寧瑋看著蘇澗,她心疼眼前這個女人,可卻也不能多說什麽,如果她現在覺得挺開心的,自己又能說什麽。

“他提過,可是我不能離婚,不是時候,他說他等我。”蘇澗說道。

寧瑋又問:“他經濟基礎怎麽樣?離婚後怎麽跟你打算的,他有計劃過嗎?”

“他經濟基礎還行吧。”蘇澗說道:“他有兩個女兒,大女兒上小學了,小女兒還小,名下有幾處房子,現在租出去了,他跟他老婆早就沒感情了,也不上班,就靠吃房租,天天在家待著,他說他會要一個孩子,也可以不要。他說要是離婚,他把房子都留給他老婆。他再掙兩年前,帶我走,去南方定居。我的孩子他也能接受,以後我倆願意要孩子也還可以要。”

寧瑋沈默了,如果那幾處房產都在他名下,男人怎麽可能一處都不要。而且兩個孩子,如果真一點感情都沒有了,何必再要第二個孩子?難道是因為想要男孩,只是因為生了女孩才鬧得矛盾。寧瑋的直覺認為這個男人並不多實在,但又不好跟蘇澗直說:“你跟他在一起開心嗎?”

“開心吧”蘇澗說:“每次我休息他都會帶我出去逛一天,他給我做過一次菜餅吃,還會去佛羅倫薩小鎮給我買點東西。”

寧瑋想起了她胳膊上的那塊手表:“那個手表,你說是你老公給你買的,其實是他吧。還有你背的那包。”

蘇澗點了點頭:“是,那是我們去小鎮逛街的時候,他給我買的。”

“他在你之前有沒有過在外面找女人?”寧瑋問道。

“有。”蘇澗如實說道:“是他主動跟我說的,就在我之前有一個,因為之前有一個女人很喜歡他,後來是他說的分手,他說因為他不喜歡那個女的,只是因為那個女的特別喜歡他才在一起的。他沒給那個女的花過什麽錢,他不願意再耽誤那個女的了,所以他就說的分手。”

“呵,這話你也信?”寧瑋冷笑著:“都只是他一面之詞,你不曾懷疑過?”

“我也懷疑過,但他對我挺好的,後來也就信了,他總說他上輩子欠了我的,才會對我好。”蘇澗說道。

寧瑋想了想:“你2015年中旬來的文韻,下半年我記得配送部小韓老跟你鬧著玩,看你手機,那次你急眼了。那個時候你跟那個人就有聯系吧?”

蘇澗點點頭:“對,那個我們老發微信,沒有發生什麽呢。有一次小韓看見微信了,我就把手機密碼改了。”

寧瑋不知道說什麽好了,從2015年下半年到現在2017年12月了,都兩年多的時間了。寧瑋不打算再說什麽了,罷了,蘇澗覺得這樣開心就行:“你凡事留個心眼吧,我會替你保密的。”

經過蘇澗的坦白,寧瑋才知道那個每天和她聊微信,晚上打電話的人是她情人。包括從一開始帶蘇澗去看中醫的那個人也是他,偶爾晚上來接她的人也是他。寧瑋一個下午過得都魂不守舍的,原來自己的第六感真有那麽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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